低浮上
不是故意不回,是真的不会和人类说话,努力过了,更失败了

【戴空】死魂灵

◆接版本2.6魔神任务后,有少量过往捏造,超快速摸鱼没有多少剧情,很短。


◆戴第一人称


SUMMARY:我没有理由摇头。








说是要与那位旅者告别一段时间,然而在层岩巨渊结束之后的第二日,我便又在蒙德的某个废墟里与他见面了。彼时我正站在一台遗迹重机之前,想着确认首台‘耕地机’的眼睛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他便从天上掉下来——坠势惊险,将将快要碰到地面的时候,才勉强从手中抓了个风旋出来,险之又险地将人给托住了平稳落地。他身边那个种族不明的小飞行物惨叫着追着他而下,听声音倒像是她摔了一跤似的。

 

“空!!”她的声音在包含剧烈情绪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尖,她绕着旅行者转了一圈,进行了一阵徒劳无功的关切,才注意到我,“戴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眼收好,反问她:“这不该是我问你们吗?”

 

于是派蒙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热闹地叽叽喳喳着解释起来,原来旅行者加入的那个层岩巨渊的勘探队原来从蒙德邀请的爆破手是那位大魔法师的女儿,他听说对方又闹了事,导致被西风骑士团的人关了禁闭,便决定回来探望一下。那个小女孩偷偷塞给他一个炸药,说这是自己的新作品,拜托他测试一下,旅行者就找了个遗迹过来做实验。

 

“谁知道,可莉的新作品威力那么大!”小飞行物生动地比划着,“空站着的墙都被震塌了,他就摔下来了——嗖,啪!”

 

旅行者才从失重感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我,声调中溢出一种温柔的调侃:“怎么,不是说要养伤么?”

 

他出了声,我才隐隐约约咂摸出一些无措的心境来。昨日同行冒险的最后,我在往日同袍现状的刺激下,也多多少少维持不住一向的克制,在他们面前自暴自弃一般泄漏了一点情绪——先是同他说,你要更相信你的血亲,我们不如现在分道扬镳。又是面对着已明确的现状,依然不死心地上前检查了哈夫丹的尸体。在分别前,开玩笑般亲昵称呼对方为‘雇主’。可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亲近,又补救一般警告了一句希望他不要站在‘那边’。若是相隔一段时间再见,想必我不会将昨天那短暂的失控放在心上,可偏偏距离我们告别不过短短数小时,怎么都没有将此揭过的道理。想来他最后时刻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现下语气才会如此放松。

 

“昨日和深渊教团的人交了手,有些放心不下,就决定回来看看。这并不影响我的恢复。”我一板一眼地解释,话说出口,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必如此回应他的每个提问。好在我总习惯绷着一张脸,他也不该察觉到我的这点异常,“如果你没有来,我现在应该就回去了。”

 

“戴因平时都在哪里休息?”派蒙问,她好奇地打量着我,“我知道很多冒险家都是在野外风餐露宿,戴因也和他们一样吗?”

 

我虽不至于沦落至与新人冒险家等同般在野外流浪,但时常选择的落脚地也在遗迹之中。当真要辩论分类,大概要被他们打成相同。还没想好该不该和对待其他人的常态一般漠然地回绝说无可奉告,空先反应过来,轻轻扯了扯小飞行物的斗篷。

 

我见状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我说出准备好的告辞,旅行者放下了手,柔和地朝我笑了笑,不经意般发出邀请:“要养伤的话,璃月仙人赠予我的住所里有一位壶灵,她虽然没有对待诅咒的经验,最基本的内伤还是可以处理的。她是尘歌壶的化身,不见世事,不会认出你的身份。将洞天关牒给你之后,你也可以随意出入,不用担心我对你不利。”

 

午后的阳光映照着这样一张年轻的脸,细碎的斑斓在他金色的长发与眼睫上流动,远处西风大教堂的钟声借着风游荡至此,他站在被阳光熏熏然烤出的落落莓的温热香气之间,如独立于沙漠干裂河床中心的因提瓦特花,昳丽的美感自他的生命焕发,几乎能摄住任何人的灵魂。

 

……于是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点了头,跟着他进了尘歌壶之中,被他安置在了某间客房里。

 

我知他确实心不怀歹意,只是关切我的情况。数百年之前,他还沉睡于坎瑞亚国度的水晶棺之中,而我与他的血亲同行,为坎瑞亚与天理的对峙之间无望地寻找一条出路的时候,我便无数次听过荧提起过他。来自异世的王侯面容上被战争赋予了太多沉重的阴影,唯有提起空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短暂地闪过笑意。

 

她说他太活泼,明明和她诞生以来已经过了长久的光阴,却还是满身少年气。又说他太过温柔,总想着向他人伸出援手。她的责备里饱含着亲昵,却又富有思念的忧郁。如果空也醒来了,她不止一次地这么说,现在情况一定会更好的,他一定能做的比我更好。荧这样说时,声音中是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依赖,仿佛她并非坎瑞亚的公主,而是可以躲在可靠兄长身后的小女孩。每次我们仿佛行至末路,陷入绝望之中的时候,荧就会提起他,然后她受到启发,得以获取转机。空是如同她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而我作为她的同行者,也难免受到感染,对他抱有等同的期许。

 

我与荧为敌后,数百年光阴过去,我第一次得以见到这位只活在他人描述中的少年,他确如荧所描述一般,生动,温柔,又值得倚靠。世界在他的眼中留下沉淀,让他给出了我期待中的答案。现下他正在安置我的客房中忙前忙后,歉意地说着许久没有招待过客人,这里还没打扫,可能麻烦我等上一会,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他的主卧休息。

 

荧或将他视作兄长,又或因为血缘不敢逾越,只将他视作一尊亲近不可越界的神像。而我是背负不死诅咒之人,我的心脏早已被冰冷的痛楚浸没。既然他能做我的救者,也如此向我伸出手,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将他拢进掌中。

 

“空。”我出声喊停他的忙碌,看他向我走近,便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

 

我想他大概是惊讶的,他的呼吸骤停了一瞬,整个人绷紧如被拉到最大的弹簧。我自然做好了准备,若他准备动手,我会立刻闪躲开这一次的攻击,然后离开尘歌壶。他需要关于深渊的线索,所以他下一次还是会来找我,无需顾虑以后。

 

可他没有。

 

空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去了,他垂下眼,主动将吻加深。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睫在不安地颤动着,犹如一只濒死蝴蝶的振翅。他抬起手,试探地想要触碰我的面具,在被我默许之后,轻柔地抚摸起它的周围,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器皿。数百年以来纠缠我的诅咒在这一刻依然鲜明地给予我痛的感受,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覆盖在这之上,仿佛一片羽毛扫过伤口,留下温热的,仿佛能令人醉死的灼痛。

 

他结束了和我的吻,安静地看着我。他抚摸着我面具的手逐步移向其他地方,我的眼睛,我的嘴唇,我被诅咒所覆盖的脖颈与手臂。他的表情是那样柔和,发出叹息时仿佛在吹拂一朵蒲公英。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看到我倒映于他金色的瞳孔之中,像叛教者跌入无边无际的黄金海,终究要融化于太阳的恩典之中。

 

“要做吗?”他平静地问。

 

我没有理由摇头。


于是我拥抱他,放任我的灵魂溺死于黄金海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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